N+的末章

混乱的调子

光谦基本没戏

还想继续写下去但暂时就到此为止

飞机安然降落在停机坪后，舱内的广播很快也就随之响起。

比较取出顶上的随身行李，解下安全带后人们更先实行的是脱下厚重的外套还有戴上墨镜。

日本正经历寒冷的季节，但在南半球的澳大利亚可是炎夏，虽然还没有踏足室外，但烈日与海洋的气息彷佛已笼罩着刚到来的每一个人——

跨度过大的气温让人体的自然调节有点无所适从，所以代表队早就出发进行一段短时间的海外合宿了。

毕竟除了季节及气候，还有很多别的东西要让身体慢慢适应。

从堂兄和白石每晚传来的简讯中，谦也得知他们来到澳大利亚后，训练基本上都以自主练习为主，团体行动反倒都只出现在全员会议或是多采多姿的休闲时间。

作为日本选手据点的旅馆已没有更多的房间，前来观战的他们只能在步行需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到达的地方安排落脚，虽然造访是有点不便，不过以不妨碍代表们进行赛前调整的角度来看也许反倒是好事。

结果难得约好见面的四天部员还没来得及寒喧上几句，财前很快就被裕次带走了，他们目前大概是在尾随扬言要对其他代表队员进行观察的小春，而千岁和小石川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兴奋过头的金太郎不时被带到往哪跑了。

面对着仍是自由过头了的队友们，白石苦笑着重重叹了口气，并对这种似是部活期间的常有的走向作出了感叹。

明明分别了也没多久，但这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已让他莫名怀念，他也唠唠叨叨的回忆起很多刚进入网球部时因未能适应这样的风气而造成的笑话。

接着白石话锋一转，开始对唯一留下来的谦也抱怨起总教练逼他们在沙滩上跟金发女郎搭讪，失败的话就得吃下鲜艳得危险的七彩饭团，相较下同时登场的新‧乾汁似乎也给比了下去的事。

谦也只听了个前题就猜想有着某程度女性恐惧的白石恐怕是难以完成任务的。

果然不没待他回应，下一秒白石就吐着和其他一样失去意识的人一起被扔在沙滩还差点待到涨潮被卷入大海的苦水，然后他又提起据说成功的代表们在沙滩附近遇上了龙马的事。

白石一直滔滔的切换着简短的话题，完全不让谦也有插话的机会。

虽然平日就爱长篇大论，但谦也知道白石怎也无法平静下来的时候话会变得更多，而且就像是要理清思绪一样，不但会说出像是直接从脑内蹦出无人能懂的话，话题也会比平日更为跳脱且不连贯。

谦也本想着借着见面的机会向白石宣布他不在的那周间四天宝寺参与西日本大赛的战果，他应当会对作为部长代理的财前的表现很感兴趣，不过首先自己也参与其中的事就让谦也有点难于启齿——

作为即将引退的三年生，本来谦也应当要把参赛的机会留给实战经验尚且薄弱的后辈们，但他也不想在这种骨节眼上质疑下任部长的安排。

于是在小春和裕次的组合也只是在场边带领应援的布局下，他还是厚着面皮作为唯一的三年生上场了。

谦也和财前久违的双打正好碰上了由二年新生的组合，全场下来感觉就像单方面的欺负，这让谦也想起了神尾和银的弟弟，还有首次参与全国大赛时的自己。

现在已经谁都不一样了。

谦也能从场上那些生涩并且勇敢地奋战着的身姿，感到来自先辈们并透过自身传承下去的精神，接下来就是他们的战场了，一定没问题的。

经历U17集训返回四天宝寺，并带领部员参与正式比赛的财前已经是名可靠的领导者了，已经不需要他多余的操心了。

虽然这些让人高兴又有点寂寞的事想通通都告诉白石，但面对世界级的大赛，这种程度的部内喜讯大概也不足以成为很好的话题，目前首要的还是得想办法让白石放松下来，而不是让他分神。

各种惯用的鼓舞字句不停在谦也的脑内乱转，他一时没能从中找到适用的言辞，然后——

「白石，你一直都是我的榜样。」

莫名其妙，谦也也很惊讶自己怎么就挑了这种话题，这种怎想也起不了安抚的作用，说不定还会造就新的压力的话题。

果然在听过谦也不是哪来的总结调子后就沉默起来的白石看起来并没有变得高兴，反倒是连笑容都不见了。

就在谦也深深的懊恼着说了多余的话时，白石突然就抱住了他——

「谦也，那你就好好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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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英语的他能听懂也许是来自主场的观客们在嘲笑白石再度怯场，连熟悉的战友们都纷纷讨论着那些明显的迟疑。

谦也对以白石为对象的失望情绪非常敏感，比别人对自己失望更让他难以忍受，他总是下意识就会反击回去。

白石本来就很常摆着一副心不在焉的入神模样，只是这样的状态很少会在球场上展现，此刻他的确并不像那个既完美又可靠的白石。

明明没什么需要焦急的，谦也知道他不过是在思考，思考着通往胜利的方程。

他知道无论白石平日的表现如何优秀，他都只是个比较努力的普通人而已。

也有着很多的失败，很多的奋斗，很多的挣扎，很多的无奈。

追求完美的白石偏偏还是个运气莫名地差的人。

他只是个完美主义者，而不是完美本身。

所以谦也更加无法原谅那些犹如空中楼阁的期待。

即使他对加诸对方身上的重担无能为力。

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安定周遭伸手可及的环境而已。

因为有白石在，所以部员们才能更毫无顾虑的发挥。

他们都能享受过程。

但白石只能看着结果。

一直一直都是那样。

谦也曾以为自己也能做到，但结果只是一个没人棒场的笑话，他始终无法像白石一样充当胜利的基石。

也许白石更需要的是像种岛先辈那种能作为引路者的可靠存在，而不是只能拼命在后方追赶的支持。

即使如此，还是想要追逐下去。

因为无法触及的目标就在那里。

只要坚持下去，至少某天他也许就能当上合格的仿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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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预定年末前就引退的三年部员，纷纷把日子一再推迟。

把秋天消费在参与U17合宿是原因之一，但最大原因是本来就是舍不得。

但再不情愿始终还是迎来了终结。

校内期末考期间财前曾在街上碰见像丧尸一样摇晃着飘过的谦也。

他从来没见过持续那么慢速移动，并且整个人就像失去色彩的谦也。

由于看起来实在不太对劲于是他便默默跟上观察。

财前记得谦也的成绩不差，也不觉得校内的考试有那么难考，大概是压力的原因吧。

最能压垮谦也的并不是外来的什么因素，从来都是他自己。

即使在U17的集训中已有所长进，但人的本质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这点财前自己也是一样。

由自身主导安排的西日本大赛确实是完满了想与谦也再度搭档的心愿，但那之后他却感到二人间正渐渐疏离。

财前曾天真的以为自己造成的影响已足够动摇二人间那些晦昧不清的连系，但结果当那人回来后一切都回到原样了，就像他不曾努力争取过作出改变。

当走到车站附近时，谦也突然就加速起来，财前悄悄跟上的脚步没多久就被等着谦也那人的眼神挡下。

也许刚刚遇上时就该上前搭话，他已经错过了太多的机会。

当谦也从弯腰喘气的动作中重新站直，那人也回复了成一贯有点心不在焉的嘴脸。

在把怀中捆成好几迭的书本交出一半后，白石主动跟停在另一侧的行人道的财前扬了扬手。

也许是由于像砖头般厚的纸张实在太重，谦也才转身起步便马上就被刚好驶过的卡车吓得一个踉跄几乎站不住。

对谈的内容根本没法听到，不过谦也马上就摆出了财前家里接来还没有半年的小狗做错事被训斥时的可怜模样。

谦也最后还是没有走到这边来，财前也没有上前，甚至当二人再度扬起表示道别的手时也没有作出回应。

明明回家的路也是同个方向，但财前只是留在原地默默看着二人捧着厚厚的书本一同离去的背影。

而到他终于得知谦也并不会直升四天宝寺高中的时候，已经是距离三年生们毕业不到半个月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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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的季节。

得笑到最后啊。

刚在礼堂中举行的逗笑毕业生大赛让谦也的肚子现在还不自觉的抽搐着。

旁边神情微妙的白石显得有点衣衫不整，这对总是保持着清爽整洁的形象的他来说是非常的不自在，但暂时他还腾不出心力来整理。

对于这样的白石，总算又把礼堂中的笑料又重新笑过一遍后，冷静下来谦也便打趣他说，「像遇上强盗抢劫了呢，受欢迎真是种困扰啊。」

「根本就是比遇上强盗要可怕几百倍吧…」这么说着的白石摆出一副马上就能哭出来的样子，作势擦了擦憋红的鼻尖后，他又换上恶狠狠的语调抱怨起身旁的人，「谦也你就光在旁边看戏也不试着帮我落跑。」

就如几年来情人节时能在校内看到的盛况一般，还没回到教室白石就被蜂拥而上的学妹们包围了好几圈。

被热情的女孩子包围时白石那一阵红一阵青的脸让谦也感觉很有趣，财前不在附近没有能拍成短片真的有点可惜。

「虽然怎也没门了，但大好人谦也桑可不想被女孩子们记恨啊，而且那种势头也真的可怕得让人不想靠近呢…」说着，谦也摸了摸一颗也没缺的钮扣，二人间的落差其实还真的让他有点不甘心。

不过他也有想要交出的对象，没有被拿走也是正好。

「这种程度的帅气简直就是罪恶吧，说来虽然本来就很帅气，但那时在世界赛上的白石简直帅呆了。」

「不对，我能走到这里，是因为有你们在。因为总是在看着你们啊…所以也知道谦也总是在看着。」说着，白石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谦也也不自在的抓了抓头，「因为是部长嘛…看着白石的成功，作为亲友的我也很自豪啊。」

「已经不是部长了啊…但接着还有更多更多的目标要去完成，谦也要看下去吗？」

「当然了！」二人相视而笑，就像比赛过后一样轻轻把拳头碰在一起。

虽然并不完美。

但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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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散站在拱门旁的二年生代表的工作是作为在校生代表欢送毕业生们，财前也在其中。

他才刚黑着脸送走美滋滋抱着小春的立领外套的裕次，还有似乎有点厌弃交换过来的外套的小春。

事实上财前很想就此离开，可是不行。

幸好目前不在监督下至少还能保持沉默，不然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在面对那人时又说出什么不适切的话。

「财前──」来了。

晃动着手上的毕业纸卷跑来，谦也利落地摘下胸前的第二颗钮扣，交到财前手上。

紧随而来的白石的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但很快就被笑容淹没。

「谦也，这是在跟财前告白吗？」

「怎么可能啊？」

「一般来说不都是送第三颗吗？每一颗都有不同的意思啊，第一颗是…」

「啊…够了，又是这种莫名地详细的设定，今天就饶了我吧，太麻烦了啊！总之——」

说罢，谦也就一口气把全部的钮扣都摘下塞给财前，「收下吧！谦也桑全力的支持。」

「欸——谦也一颗也不留给我留念吗？」拖着长长的起音，白石的肩膀随着遗憾的语句渐渐垮下。

虽然那失望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但谦也可是一点也不认同他的话，「你也一颗也没能留给我啊，不过反正之后也在同一所高中，也没关系吧。」

「也是呢。」

重新调整着肩上的背包带子，此刻白石确实感到非常的轻松，黄金护手已经还给小修了，同时也放下了很多无形的重担。。

虽然也有不舍，但更为深刻的是终局特有的解脱感，还有…

白石搭了搭一直沉默着的财前的肩。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听着白石的话，谦也也在另一侧如样的搂过那一动不动的肩背。

被夹在中央的财前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并短短的应了声。

眼看财前也没有打算闲聊几句的意思，在跟着白石往前退开一步后，谦也便摆动着手上的纸卷代替了挥手。

「那我们先走了，财前。」

不是明天见。也不再是晚点见。

直至已经看不见二人远去的背影，财前才转身走进四天宝寺国中的玄关。

金属钮扣把紧捏的手心硌得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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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时发布。

尾声似乎倾向藏谦但结果谁都还未能互相理解。

有很长时间不知道黑马除了送别也能是反胜的象征。

正式开始动笔就把这章和之前的都回收，希望全文能在年内完成。

四

20190211